[44] 舵是要人去掌握的,船与舵的比喻实际上是道德理性与情感、欲望的关系问题,但不是道德理性直接行使权力,而是通过道德情感即道心行使其权力。
意志的内在根据是道德情感,但具有个人性,可说是一种个人意志,正如道德是一种个人道德一样。但是,从阳明晚年的四句教来看,似乎更强调善恶之辨,而且承认,意志可以为善,亦可以为恶,不全是道德上的善良意志。
盖性情之名,无往而不在也。心只是个浑然之体,就中指出端倪来曰意,即‘惟微之体也。有知而后有意,无知则无意矣,知非意之体乎。把情感同意志、意向联系起来,形成一种特殊的意志学说,即情感意志学说,这是儒学的又一特征。[27] 看起来,意之所用,其范围十分广泛,事亲、治民、读书、听讼等等,无所不在,凡意之所用,无有无物者,意志所到之处,没有不成事物者。
[25]《传习录上》,《阳明全书》卷一。比较而言,阳明显然更加前进了,但阳明的良知说,还遗留下许多问题,而且有不少矛盾,关键是将意字认错了。音乐如此,其他艺术也是如此。
这当然与儒家的要求不相符。心中诚有其物,即是心怀万物,而没有物我、内外之限隔,自然能体验到天人合一之乐。要有这样的造境,就必须有一套切实的修养功夫,决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。如果顺其发展,即使是天子,也不可尽。
所谓美善相乐,就是审美体验与道德认识相结合,审美原则与道德原则相结合,才能感受到真正的乐。私欲净尽,心中自然和平,没有烦恼,即是乐。
至于吾与点也之乐,他认为,三子(指子路、冉有、公西华——笔者)只是事上著到,曾点却在这里著到[57]。这实际上是委婉地批评了武乐。情景名为二,而实不可离。所谓反身而诚,就是回到自己的内心,通过思而实现心中之诚。
[38]《通书·圣》,《周敦颐集》。[52]《朱子语类》卷四十。王畿也很重视自我体验,他认为,要寻孔颜之乐,唯在求吾心之乐,孔颜之乐不在孔子、颜子,而在自家心中,在自求而已。颜子既然能长久地保持仁德,自然能体验到其中之乐,而不为生活条件所改变,这种境界自然要受到孔子的赞扬。
诚是自在的存在,思诚是自为的活动,诚与思诚的统一,就是诚的境界。[74]《小雅》五十一,《诗广传》卷三。
由于理学家普遍地建构了形而上的本体论哲学(与西方的本体论不同),乐的体验及其境界便具有超越性,但又不是完全超绝的,就是说,它既超越了感性自我,不为任何功利所动,同时又在而且只能在具体的情感活动中实现。[41]《河南程氏遗书》卷二上。
有人说王畿更有禅味,从一定意义上说不无道理,因为禅宗特别是后期禅宗,就是以平常心为道的,亦即肯定七情六欲的。值得指出的是,三乐之中,王天下不与存焉[15]。[48]《河南程氏文集》卷八。夫民有好恶之情,而无喜怒之应,则乱。在自然界的山水之中去感受美,去体验乐,这是孔子和儒家所追求的人生乐趣。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,他用胸次、襟怀、气象、悠然、意思等词形容这种境界,说明这是一种飘逸洒落、超然物外、非语言所能表达的生命体验,在这样的体验中,在在处处,莫非可乐[52]
但这并不意味着儒家没有悲剧意识、忧患意识。思想界则有黄宗羲等人提出率性之自然的主张。
仁主要是讲道德境界或善的境界,诚主要是讲真理境界即真的境界,乐主要是讲审美境界即美的境界,由于三者不是截然分析的,因此,当说到其中任何一种的时候,其他两种皆在其中。当孔子问他的学生们各有什么志向、志趣时,子路、冉求、公西华都谈到如何治理国家、如何实行礼仪之类,而孔子没有表态。
人的情感活动只有处在和谐的状态,才能感受到快乐,而这种和谐是以体现社会和谐的先王之乐为原则的。所欲虽不可尽,求者犹近尽。
[41]《河南程氏遗书》卷二上。荀子更强调社会化的作用,认为自然人只有经过礼、乐教化,才能变成社会人,只有社会人才能具有人生价值,也才能享受到人生的快乐。这个道,从根本上说是体现人与人、人与社会和谐统一的人道,而不是体现自然法则的天道,正如他本人所说:道者,非天之道也,非地之道也,人之所以道也。[75]《邶风》,《诗广传》卷一。
如果能达到这样的境界,其乐是可想而知的。作为情感体验,它是同宇宙本体的合一之乐,与天地万物生生不息之仁的合一之乐,不仅超越了贫贱富贵,而且在一定意义上超越了社会伦理,因此,不仅富贵贫贱能处之一,而且能化而齐,即能化育万物而与圣人齐名。
各得其所就是万物都能得到各自的需要,自由自在地生活。去掉一切劳攘,磨去一切圭角,没有任何滞碍,浸润着光精,‘与天地合其德云云,岂不乐哉。
这也就是说,只有在人与人、人与自然的整体和谐中,才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快乐。但是,孔子论乐,决不限于音乐,而是由此开始,进而讨论一般的人生体验问题,也就是心中之乐的问题。
存养、思维与体验是合一的,真、善、美也是合一的。这里并没有任何思辩的成分,只是把自我体验即存在体验和自我认识、自我修持简单地结合起来了。概而言之,由穷理而尽性,由尽性而正情,就成为他的性理之学的重要方法。要使这种礼乐之道转化为人的情感体验,还要经过心的认知作用,故心不可以不知道[28]。
但王夫之毕竟是道德理性主义者,他虽然提出情景关系问题,使情感具有某种独立的审美意义,但是在谈到情与性、情与理的关系问题时,他依然遵循理学思想,主张以性正情[74]。人不能不乐之乐,就是指人的求快乐的情感需要,人人都有这样的情感需要。
这才是浑然与物同体之乐。虽哭,此心安处即是乐也,本体未尝有动。
其最初发端,是情感意向,其最终目的,是实现神圣而不可测的天人合一之境。孟子是以天爵藐视人爵的哲学家。